奇怪的天窗
好像哪家的姑娘洗澡给男人看到了,就有了瑕庇,就不值钱了,就不是处女了。如果有谁胆敢冒天下之大不违,越雷池一步,必然会受到严厉的惩罚!
至于被“偷窥”女人总是遵循“一哭、二闹、三上吊”的老套路,特别是哪些刚烈女子,总要哭得“昏天黑地”、寻死觅活地大闹一番,以证明自已的无辜、清白和正派。其实,最后很少听说有哪家姑娘遭此霉运,结果痛不欲生、自寻短见的先例。
这次宗雷娘自然得理不饶人,气不打一处来,在天井里,手指着屋顶上的瓦工边数落、边詈骂,什么歹毒骂什么,什么伤人骂什么!结果,劈头盖脑一顿泼口大骂,污言秽语不绝于耳,直骂得那瓦工忍无可忍,实在听不下去,不得不提前结束作业,匆匆下梯与她论是非曲直。
本来瓦工还想把手里的活计做完再与她“较量”, 没想到宗雷娘大有“不获全胜,不收兵”的架势,越战越勇,愈骂愈来劲。老是激将他:“打枪毙的!有种的你下来,不要当缩头乌龟!”
他想:下来就下来,就凭你一个老娘儿,还能吃了他不成?
“我捉我的瓦,根本就没投天窗一眼,你凭什么根据,嘴里不干不净,栽害我看你姑娘洗澡?”瓦工理直气壮地说。
可这瓦工老实巴厚,那是擅长“泼妇骂街” 的宗雷娘的对手,这天井里,谁不知道她是个蛮不讲理的悍妇,“胡搅蛮缠”可以说是她的强项!
不等他再辨解几句,宗雷娘走上前去,不分青红皂白,“左右开弓”,对着瓦工就是两记清脆的耳光!
“你!你!你!为什么打人?”乡下瓦工挨了这重重的两巴掌,两眼直冒金星,腮帮子热辣辣地疼,似乎头脑也打得有点懵,连话也讲不利索:“你记好,你记好,是你先先动的手!”
“我就打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,打枪毙、挨千刀的杀坯!你去法庭告我,老娘在这里等着!”宗雷娘摆出一付天不怕、地不怕的气势,先动了手占了便宜,觜上仍然骂骂咧咧,似乎怨恨难消。
我们老家有句话说得好:“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”。掴对手耳光,疼痛还在其次,主要是对人格上的污辱,形成一定的心理阴影与压力,假如对方并无过错,你轻率掴人耳光,他势必要不和你拼过鱼死网破,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
谁知,俗话说得好:“兔子逼急了,也咬人”,那瓦口虽然不擅长“格斗擒拿”,但有一身蛮力,大力钳般的一双大手,一下子紧紧抓住宗雷娘的手腕,让她动弹不得!
扼得她大呼小叫:“哎唷——哎唷——痛死老娘,你放不放手?!”
可瓦工并非省油的灯,“横眉冷对”并无松手的意思:“跟你说不清楚,让我们一起去政府做个了断!”
“宗雷,我的儿!你死到哪儿去了?!”宗雷娘一见瓦工抓住不放,并不服软示弱,更是扯开喉咙,气急败坏地呼唤救兵驰援:“宗雷啊,你死到哪里去了?你娘受人欺侮,你咋无动于衷啊!我前世作的什么孳!生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,娘受欺侮,你咋见死不救!宗雷!你再不来,娘快没命啦……”
好像她们母子之间存在心灵感应似的,或许宗雷就在大宅院附近,也或者听到什么人稍来的消息。正在母亲与瓦工难分难解之时,宗雷仿佛神兵从天而降,出现在现场!
他目睹此情此景,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涌,额上青筋艮艮乱跳,不分青红皂白,一个箭步冲上去,对着瓦工就是两拳,然后紧紧抱住那瓦工的腰,满口脏话,以“最后通谍”的口吻,命令对方立即撤开手。
那瓦工一看力量对比发生了对已不利的变化,由原来的1:1变成1:2!再加上宗雷来者不善,横眉竖眼、满脸杀气,心里发怵,有点怯场,立即松开了手。
可宗雷一看妈的威胁已解除,消除了“投鼠忌器” 的后顾之忧,更加有持无恐,不依不饶,“机不可失” ,马上抱住瓦工在天井里饶了几个圈,又是“扫荡腿”,又是“甩麦垛” 。
可几个回合下来,额上都沁出汗珠,对方却并未如愿被摔倒。围观的人们似乎“恨铁不成钢”,按耐不住 “皇帝不急太监急” 的复杂心态,随着“剧情”的跌宕起伏,高一声、低一声“遥控指挥” ,只听见吵闹声时起彼落,一会嚷着“往左用劲!”一会儿又吵着“往右用力!”弄得“主角”无所适从。大有不把瓦工摔倒不歇手的架势,真是唯恐天下不乱!我实在呐闷,他们到底图什么呢?
虽然宗雷血气方刚,年青气盛,但无奈对方实在太重,宗雷毕竞才是个15、6岁的少年,力量比较,实力悬殊,虽然“余勇可嘉” ,但几个回合下来已是“强弩之未” 。
就在宗雷力不从心,且战且退之际,旁边几个看热闹的“好事之徒”,不约而同、一拥而上,终于将瓦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,然后,就发生了文章开头,(美文阅读网 )宗雷将瓦工骑在胯下一顿暴打的情景……“宗雷!你好大的胆子!简直无法无天!”正在这时,房东领着脚有些跛的“铁拐李”缪付镇长来到宅院,镇长气咻咻地大声说:“宗雷,你怎么屡教不改,又打人捅漏子?”
人们一见镇长驾到庭院,自觉让出一条通道,可镇长以冷睃的目光扫视了周围的人,沉吟片刻,带点嘲讽的口气说:“是不是吃饱饭没事干?热闹还没看够?……真是的!大家都散了吧,宗雷跟我走一趟……”
后来,宗雷因屡教不改、“几进几出”, 新账老账一起算,被派出所以打架斗殴,扰乱公共秩序罪拘留了5天,并赔尝瓦工医药费、误工费等所有经济损失。
不久,宗雷一家搬走了,至于搬到什么地方,谁也不知道,也没有人刻意去打听。
第二年春天,我意外发现屋上有一个挺大的断线哨口板鹞掉在屋顶,我心里痒痒的,因为风筝上有大小好几个放上天就“翁翁”作响,厚重昂扬,有着“空中交响乐”之称的、我梦寐以求的风哨,所以一直牵肠挂肚想居为已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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