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网恋情缘
老公如此的大度,如此的宽和!如此的开朗,又是那么地信任我,不能不令我动容落泪!他说,他工作忙,很少有时间陪伴我,感到有些歉疚。和弟弟聊天,会驱除我的孤单、寂寞和无聊。只要开心快乐就好。他很感谢弟弟的。
是弟弟选择的日子不合时宜。如果老公在家里,他哪会遭此冻罪呀?一定是我家的座上宾!
十七
我在阳台的窗前也不知站了多久,聆听着外面的风雪声,虔诚地祈祷着雪快停、风快息,以减轻弟弟的疾苦和无助。虽然室内的温度降了许多,但我那紧握手机的手,却是汗津津的,几次都想打开它,看看弟弟的呼唤信息,现在究竟他在哪儿?但我却抑制住了——因为我无能为力回复他。
直到我站得精疲力竭了,我才打开灯。看看墙上的万年历,已经是8点半钟了——这就意味着我关机都快4个小时了,弟弟究竟怎么样了呢?于是,我打开手机。果然,弟弟最后的短信强烈地刺入我的眼帘:“姐姐。我走了,是坐末班车回家的。我知道姐姐的难处,弟弟不怨你。保重,再见!”我看看短信的发送时间:17:31分。这大的风雪,路滑难行,虽然已经过了3个小时了,弟弟未必能到家。我仿佛见那长途大巴车在风雪中艰难前行,那在雪路上碾压出的车辙印,就像两条绳索紧紧绑缚着我的心,汽车每前行一步,都会重重地牵痛我的心,去得越远,绞疼愈烈。我的心在流泪、在淌血!我不由自主地要给弟弟打个电话,但号码按到一半,我的手指又停下了。我要和弟弟说什么呢?面对弟弟的沮丧、懊恼、泪流满面,我还能再给弟弟五味杂陈的心上添加异味吗?
风雪交加,长夜漫漫!我那不眠的心,疼碎了!
十八
第二天是周一,例行的碰头会,繁杂的公务,忙得我焦头烂额。但我还是忙里偷闲挤时间,给弟弟发去了短信,直到中午,弟弟也没有回复我。所以,我又拨打弟弟的手机,但回复提示却出人意料:停机了!盼到晚上下班回到家里,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,但是,弟弟的那盏灯没有亮起来,就连黑白头像也消失了!
弟弟就这样蒸发了,没有一丝可以向他解释的通道了。我失魂落魄,我万念俱灰,我痛不欲生,浸沉在痛苦的深渊之中!弟弟如此的“无情”,也许是他的恶作剧,在和我捉迷藏?但愿如此。
我束手无策,只能被动地耐心等待。我每晚按时亮起头像,凝视着屏幕,怀着歉疚的心情等待、等待、再等待,我坚信,伤了羽翅的弟弟一定会“燕归来”。因为,我们曾经海誓山盟,不离不弃。
这样痛苦的日子,一直延续了两个月之久,直到2005年的除夕深夜,弟弟终于出现了——他在我的QQ空间里,留下了一首深情的诗篇,那是弟弟给我的新年祝词。措辞柔婉、热情洋溢。没有怨愤,没有哀伤。弟弟来得是那么悄悄,走得又是那么匆匆。当我见到饱涵弟弟的深情挚爱和虔诚的祝福,我激动万分热泪盈眶。弟弟的留言,就像一针强心剂,使我的血液加速、心潮澎湃,给我搁浅了的情感孤舟又鼓起了风帆!
我想:除夕过了,春天真的会来吗?
但是,弟弟蜻蜓点水般的留言后,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等待是痛苦的,但那渺茫的一丝憧憬也是甜蜜的。我时常在屏幕前凝思追寻我和弟弟的网恋遗址。我怀念弟弟那久违了的笑声;我回味弟弟那逗得我捧腹大笑的幽默滑稽的言辞;我渴望见到弟弟在视频中的影像……为了寻觅弟弟的行踪,我在空间里发出了《盼君归》的忏悔。弟弟只是感受到他在雪地里的挨冻和无助,岂知姐姐当时的心也在疼痛和煎熬!难道那个雪地未能相逢的日子,真的成了我们网恋的定格吗?但我仍在默默中祈祷,等待他的宽恕和谅解;我又曾写过《我的真情告白》:我爱弟弟的才华和渊博;更爱他的感情丰富、善解人意、深谙风情。我和弟弟的网恋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力图唤起弟弟爱的回归,再续情缘!但都没能得到弟弟的关注和回应。
多少个夜晚,我总是处于浅度的睡眠中,恍惚中,常常会见到我与弟弟在鹊桥上相会。是幻觉还是美梦,自己也闹不清……我心中翻来覆去忧心不安想个不停,尽管自己感到难以再度与弟弟相逢,却要幻想会出现奇迹。一天,两天;一年、两年,我的身体渐渐在消瘦。绵绵无期的等待,已经七年了,我还在一如既往地亮着我的头像彩灯,给弟弟回归温馨的爱巢在照明、在引路。但生不见人,死无信息。倘如真的弟弟不测,已经离开了人世,我会把我一直珍存他的诗稿焚化,作为对他的祭奠,为了告慰弟弟的亡灵,我会面对滦南的方向痛哭呼唤:不管时间多么久远,直至我临终谢幕那一刻,弟弟在我心中,都会占据重要的位置……后记
作者微霞:听了网友绿苹果这个凄美而又苍凉的网恋故事,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首先我要感谢绿苹果女士对我的信任。但我又能为这位“姐姐”做些什么呢?
绿苹果:您是父辈,又是作家。我只想问问您:我的网恋有错吗?
由此,我不禁联想到,有位退休老干部,曾经写过一篇劝诫中青年不要网恋的日志发表在她的空间里。但是,曲高和寡。有一位女士却勇敢地留下了墨宝:“看来,你是个在被窝里都讲革命的马列主义老太太。可惜,你的那些陈腐、过时的老皇历,再也不能指导现今的‘革命’了,所以,不会有人再买你的帐。也许,是你吃不到葡萄而说葡萄酸,如果是那样,你不妨找个老头也恋恋,体会一下网恋的真谛!”前车之鉴,后事之师。对网友绿苹果的切身经历,我哪能评头品足、指手画脚呢?我只能这样回答她:
微霞:网恋是否很普遍,我不敢断言。但人各有志,“对”与“错”很难评说。我对您只是怀有深深的同情。
绿苹果:难道您没网恋过?
这个问题真的难住了我。不可奉告一词,在外交辞令和记者招待会上早已废除:有问必答、公开透明。我说没恋过,未必会信。要说恋过,却是违心。所以,我这样回复她:
微霞:我认为,网恋是中青年的专利。我已年过花甲,再过20年,等你活到我这大,您就会明白:我该不该恋?会不会恋?
绿苹果:您很机智。
微霞:不是机智,是厚重,是稳妥。
绿苹果:为了坚守网恋的底线,我没有去见弟弟,难道是我错了吗?
谈到网恋的底线坚守,我不禁联想到杂技演员脚踩钢丝绳的精彩表演。那条钢丝绳很像网恋的底线。在空中的精湛技艺演示,要有强劲的臂力保持平衡才能赢得喝彩和掌声!但是,倘若摔下来,也未必会有人喝倒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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